64年,一家三代人的坚守——走进最后的麻风村
上世纪50年代初,是个谈“麻”色变的年代。70多个麻风病人被送进了贵州省黔南州三都县三合镇大山深处的麻风村。
三都县三合镇排偷村农民王玉春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麻风村病人的重任。
60多年后,麻风病早已不再是不治之症,早已不再有患者往麻风村送。
曾经最多时达到105人的麻风村“村民”只剩下5人,最年轻的也已经76岁。
麻风村的管理员仍然姓王,他是王玉春的孙子,叫王胜林。
12月4日,降温了,王胜林拄着双拐站在自家的阁楼上望着山的远方。
三天前,麻风村又一位老人离世了。他的“家人”又少了一个。
当年“隔离”病患的需要,麻风村坐落在深山之中,进出困难
多彩贵州网讯(本网记者 吴蔚)11月26日,初见王胜林。一个月前,他为了给麻风村勘察发电机的安装地点摔下20多米的悬崖,右腿骨折三处,右手腕也断了。虽然能看出他站得很吃力,可是却笑着迎接,是那种善良得可以融化内心的微笑。
王胜林家的木屋简陋而整洁。没有开灯的堂屋有些昏暗,神龛旁贴满了他获得的荣誉:2014年“黔南骄傲”十大年度人物,2015年“贵州省劳动模范”。
意外 第一次无法坚守岗位
说起受伤的经过,王胜林淡定得像说别人的事。
2018年10月26日,和往常一样,下午2点过,他牵着马驮着60斤物资到了麻风村。
“好几天都没电视看了,还不太习惯。”麻风村之前用的太阳能发电机坏了,麻风村老人的话王胜林一直惦记着。
麻风村里的电视机,是除了王胜林外,这里了解外界唯一的方式。
做了几天功课的王胜林发现一款小型水利发电机很不错。往来麻风村几十年,途中王胜林都靠“山水”解渴,他放下物资和马匹他便匆忙地跑到山里,确认是否有合适的水利条件。
距离麻风村不远的地方有个落差30多米的瀑布。王胜林从上沿爬了下去,刚下了10来米,不慎踩空,跌到了瀑布底下。
半个多小时醒来后,王胜林头破血流,他发现右手腕和整个右腿疼得无法动弹。“其实我还是清醒的,马上摸了下手机,没摔碎。”
山间的手机信号时有时无,王胜林只能给弟弟发信息。他爬在地上找到了一根树枝,对右腿进行了简单地固定,不停地用左手举着手机找信号,举酸了就休息一会。断断续续,找了两三个小时。
夜幕降临,山风刮起。他感觉风刮来了信号,立马举起手机。“没想到真的发出去了!”
弟弟王胜金收到信息后,叫上了寨里20多个乡亲,凭着只有二十几个字的信息,估摸着大概的地方。等到王胜林被大家从临时开凿的一条山路抬出来时,已近晚上7点。
接到王胜金的求救电话,三都县民政局安排人员将王胜林送往黔南州中医院救治。手术后,恢复意识的王胜林嘟嘟囔囔,同事潘世刚用耳朵贴近他的嘴边:“请领导赶快安排我媳妇和兄弟去‘招呼’(照顾)麻风村,他们等不起。”
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哭过的潘世敢忍不住流泪了。要知道,此时王胜林因为右手手腕一处骨折,右腿三处骨折,全身被打入了十根钢钉。
三都县救助局局长李克林回忆,共事这么多年,王胜林从来没有向单位提过什么请求,这是第一次。
王胜林家所居住的苗寨
接力 三代人的爱心传承
麻风村不是村。
上世纪50年代,麻风病在中国流行。由于缺乏有效的防控手段,加之其“恐怖”的传染性。政府在偏远的山区建立起集中隔离治疗区,麻风病人自愿或被迫安置在这里,大家叫它“麻风村”。
初建麻风村,除了需要医护人员定期前往,病人的食物和日常用品都需要专人送进去。那是个极具情怀的年代,可是面对这么“恐怖”的瘟疫,也没多少人敢接招。
“我去!”三合镇排偷村才十多岁的“愣头小子”王玉春站了出来。说不出什么凛然大义,只是他觉得这些麻风病人“太可怜了”。
采访中,记者感受到的不仅是王胜林一家的坚守,还有他一家人的乐观,仿佛只要麻风村好,他们就好。哪怕是王胜林受伤,一家人都笑着。
三合镇排偷村,是距离麻风村最近的自然村寨。说“近”,是因为只隔了两个山头,可是山路也有近20公里。为了限制麻风病人的活动范围,进出麻风村只有一条隐蔽的山路。
王玉春这么一走,就是30年。
每次王玉春都先要从山顶上的排偷村步行两小时到山下的回龙村,再搭马车到县城购买大米、食盐、煤油等。然后原路回家,喝口水继续背上物资步行三四个小时到麻风村。
从王玉春到儿子王开国,再到孙子王胜林。没想到的是,这条路王家人走了64年。
当年,王玉春对着劝说自己的人撂下一句话“如果我被传染了,就住在那里!”这,成为王家三代的“传家训”。
第一次到麻风村,王胜林还不到五岁。爷爷挑着物资,带着他,走了三四个小时的山路,见到了一群长得“奇奇怪怪”的人。他吓得躲在爷爷的身后。
回到家以后,王胜林每次都要目送妻子从家出发前往麻风村才安心。
后来,爷爷经常带着他作伴。“多去几次就不怕了,可回来寨里就没人愿和我玩了,他们叫我‘小麻风’。”王胜林回忆,之前的小伙伴一见他靠近就赶他走,连大人们都躲着他。
1994年9月,15岁的王胜林刚上初中,父亲王开国病重。临终前,父亲把他叫到床边,没说太多大道理, “我不管你读什么书,做什么工作,麻风村人就是家里人,你要一直要招呼(照顾)好他们。”
送物资的时候,他们通常不会多带一点和麻风村无关的东西,甚至是一瓶水,口渴了就喝一口山间的泉水。
年少的王胜林还有些懵懂,面对父亲的要求,毫不犹豫一口应下。没想过值不值得,也没想过别人认不认可。
“你开始去麻风村送东西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我爸交代的。”
11月28日,采访王胜林的过程很困难的,他的回答总是出人意料也理所当然,23年的坚持仿佛都只是本分。
年纪最大的周吉才老人话不多,他从1954年就住进了麻风村,认识王胜林家四代人,包括王胜林的儿子。
坚守 用心只干一件事
1994年11月,他辍学了,开始只干这一件事。
从肩挑背扛到人搬马驮,每次往返六个多小时,严寒酷暑、风雨不休。
因为他不去,麻风村的粮就断了。
看到老人的房屋年久失修,他从自己的补贴中挤出钱来购买材料,运到山里。在麻风村和老人们同吃同住一个多月,直到修好。
对着记者,张德勤不停地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王胜林。虽然病患让他的面部表情僵硬,但是能够感觉出内心的诚恳。
他熟知每一位老人的身体状况。每次一到麻风村,就挨个询问,嘱咐老人按时吃药。
2011年,麻风村“村民”莫让兰的哥哥去世,王胜林为其送终。至今提起这事,莫让兰依然感激不尽,1958年就进村的兄妹俩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为他们披麻戴孝。
早些年送物资,完全靠人力肩挑背扛,后来靠马驮。23年,陪伴王胜林的马死了两匹,一匹是老死的,一匹是在运输物资的山路上摔死的,现在这匹已经陪了他15年。
王胜林和妻子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一开始她就知道王胜林的工作,心有余悸。“麻风病现在可以防,也能治。但是你还是要想清楚,如果怕,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王胜林开门见山,这份耿直和善良打动了她。
结婚第二年,王胜林就带着妻子进到了麻风村,刚走到村口就有老人迎了上来,可是才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既想靠近又刻意保持了距离。
“哎呀,王胜林带媳妇来了!”“是啊,带媳妇来看你们!”丈夫熟络地回应着,一个个给吴光云介绍。
年轻的吴光云看着身体因病多少有些变形的老人,本能的害怕。可她很惊讶,平时话不多的丈夫一到麻风村就像变了一个人,话变多了,人变开朗了。
住院一个月后,不放心的王胜林还是偷偷地溜回了家
牵挂 必须亲自送走最后一位麻风村老人
受伤后,为了让妻子安心照顾麻风村,王胜林把她遣回了家。独自住在都匀中医院的他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在脚对着的床头拴了根布带,需要起来的时候,就用左手拽着起身。
11月27日,住院一个月后,不放心的王胜林还是偷偷地溜回了家。
“我要回家盯到,不能我的腿断了,让麻风村老人们的‘腿’也断了”。
自打王胜林负伤后,妻子吴光云就开始了背着十个月大的小儿子往返麻风村的日子。
自从王胜林受伤,妻子吴光云就背着十个月大的儿子来往在山路上,为麻风村送去物资和希望。
不能亲自去麻风村,王胜林每天都要与老人们通电话。几十年没出过麻风村的老人们哭着说要来照顾他,他笑着说,“我没事,等我好了,我还去给你们送东西。”
单程近20公里的山路,普通人步行都谈何容易。有几次,在一旁的同事听到王胜林这样的话语,除了忍住潮热的眼泪,只能低着头默默不语。
民政局提出等王胜林好了重新给他安排工作,他坚决不同意,“等老人都走了再说吧。”
这件事,让局里很头疼。
王胜林说,老人们看着他长大,他看着他们变老,他必须亲自送走最后一位老人。
王胜林在麻风村为老人们养了条小狗,为几十年有出无进的麻风村增添了些生机。
探访 走进最后的麻风村
11月28日,在结束了对三都县麻风村管理员王胜林的采访后,记者决定探访麻风村。
建于1954年的三都县麻风村,坐落在四周环山的半山腰上,这里偏僻得连个通俗的“土名”都没有。
王胜林家在三合镇排偷村。排偷是座传统的苗寨,沿山而建,王胜林家在山顶。从他家出发步行一个多小时后,李克林副局长指着对面山头的一栋木房,“看,那个就是麻风村”。
这“一望路”,又走了两个多小时。这是64年来,王家人至少隔天都会走一遍的路,王胜林走了23年。
几个小时没有看到建筑物后,终于有几栋躲在杂草中间烂木房出现了。据说,那是麻风病患者原来居住的地方。最多的时候,这里的病人有105个,散居在相对集中的山林里。
张德勤的十指因为患病已经全部变形。
张德勤和弟弟在麻风村住了60年,他们是为数不多的还算有亲人陪伴的,可是弟弟张德雨在记者离开的第二天也去世了。
2012年,民政局出资,王胜林带着亲戚们修了一栋两层楼的木屋,当时仅剩的8名康复者住了进去,这是现在麻风村仅存的可居住的建筑。
木屋已经有些破旧,不久前王胜林还盘算着重新修缮一下,瓦都已经买好了。木屋的大门口贴着褪色的春联和一张海报,上面印着的两个年轻女子面带微笑。老人张德勤乐呵呵地说,这是王胜林贴的,说“贴两个美女来陪我们”。
李克林介绍,麻风村的生活必需品在财政上都有出处,可是这些给老人带来的精神安慰的东西,都是王胜林自己想到然后自己出钱去办的。在王胜林家采访时,记者还在纳闷,虽然王胜林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可月收入4000多,在当地也不算低,妻子吴光云居然连个手机都没有?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木屋旁边有一小块菜地,莫让兰老人介绍,“这是胜林花了几天时间给我们开的。”新鲜的蔬菜绿油油的,成为了暗淡的麻风村唯一的艳丽。
不久前,他还弄来了一条小狗,给已经很多年只出不进的麻风村增添了不少生气。
除了王胜林和他的家人,麻风村几乎没有外人会来。对于突然有人造访,老人们有些惊讶,也有些警惕。一位老人听见狗吠,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不敢向前,也不敢询问。
“张老伯,我们是王胜林的同事,来看哈你们,之前我来过,记到不?”李克林主动打招呼,扭过头告诉我们,“他叫张德勤,他家两兄弟都住在这里。”
仿佛是因为“王胜林”三个字,老人打消了戒备,叫出了屋里的同伴。
一个多月没见王胜林的老人们着急地询问, “胜林好点没?没有他我们咋个活嘛!”
对于麻风村的康复老人们来说,曾经患上“瘟疫”,人见人躲,甚至被亲人朋友远离,他们也对外人满怀戒备。王胜林一家三代用64年的不离不弃换来的信任,是坚定的,也是脆弱的。
离开麻风村时,老人们依依不舍,他们习惯了孤独,也害怕孤独。
道别 最后的麻风村“村民”
80年代以后,麻风病早已不再是不治之症,可防可治,没有患者再往麻风村送。但是,住在麻风村的人与外界隔离了数十年,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正常的社会生活,除了极少部分治愈后回到原籍生活,更多的,是在麻风村走完人生。
到2018年11月29日,麻风村只剩下5个康复老人。他们分别是:1954年一建麻风村就住进去的86岁的老人周吉才,1958年住进去的82岁的莫让兰,81岁的潘老云,78岁的张德勤和他的弟弟,76岁的张德雨。
年纪最大的周吉才老人基本不说话,他的病征主要在脸上,眼睛几近失明。
张德勤最为活跃,他不停地说,要不是党和国家,他可能早死了。患病的他,脸上没有太多细腻的表情,可是话语中透出无比的诚恳。他的十指因为患病已经全部变形。这里唯一一部手机由他保管,唯一的用途就是和王胜林保持联系。
莫让兰是几个人当中病征最轻的,几乎看不出来。去的时候她正在晾晒衣物。采访中,莫让兰抹了好几次眼泪。她一直责怪自己,是他们害得王胜林摔伤了。
潘老云的病症在头部,因此影响了她的面容和听力,病患带来的创伤让她的面容似乎停留在了“微笑”的表情上。全程,她“微笑”着,一句话都没有说。据说她也是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住进来之前结过婚的。
病患让潘老云的面容似乎停留在了“微笑”的表情上,因为听力也受影响,她几乎不说话
张德雨已经卧床不起。
我们临走前,张德勤告诉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他和兄弟商量过,如果不行了,就直接火化了吧,他也是。
作为全国唯一一个水族自治县,三都在今年才开始真正推行丧葬改革,有了第一个火葬场。“康复的老人与世隔离,却没有与世隔绝。住在深山老林里,还知道政策,主动要求火化,这些都是王胜林的功劳。”李克林感叹。
11月30日,摔伤后住院才一个多月,带着右腿和右手上打着的十根钢钉,拄着双拐从医院“逃”回家才四天的王胜林接到消息,麻风村里一直病重不起的张德雨老人去世了。他坚持要去送老人最后一程。
抵不过他的倔强,家人找了台农用车把他送到距离麻风村最近的山脚。他拄着双拐,沿着山路一瘸一拐地去给老人操办后事。
工作人员给记者发来了他们一起治丧的照片,照片中看起来王胜林站得很吃力,行动不便的他并不能亲自动手做什么,只是呆呆得看着老人的遗体满脸忧伤。仿佛就像他说的一样:“麻风村的人,就是我家的人。”
11月29日,在相机中留下画面的4位老人,成为了这个麻风村最后的村民。
治愈后的麻风村老人基本已经能够正常生活、起居自理,但是几十年与外界隔绝和被歧视的境遇让他们无法回归社会,只能一直待在深山老林里。
印象 这个“劳模”太低调
曾经获得“黔南骄傲”十大年度人物“贵州省劳动模范”等荣誉的王胜林,说起来也算是小有名气。
除了领取必要的经费和物资,王胜林几乎不会出现在民政局里,他的办公地点就是麻风村。入职23年,在单位里,真正认识王胜林的人少之又少。
1995年,接手麻风村工作不久,还没有正式“入职”的王胜林裹着一身泥出现在三都县民政局办公室,着实把工作人员张洪忠吓了一跳。
“每次出现,话不多,总是像个‘泥人’。”张洪忠向记者描述着自己眼里王胜林。
独来独往、办事踏实、做人实在,王胜林的“不计较”在民政局相当出名。可有一次,他很“计较”地给县民政局办公室负责人杨昌发算了一笔账,让这位颇有阅历的老干部印象深刻。
那时候王胜林还没有马匹,局里提出给他聘几个临时的帮手送物资。按照当时的工资水平,每天一个人大概需要七八块,但是这份工需要扛着至少六七十斤东西走上20公里,再走回来。
“一天的工钱就够老人们吃十天米了,不划算。”王胜林坚持,还是自己一个人来干,可是钱,他没有多要一分。
“我们经常发起一些学习模范的活动,其实我们身边就有王胜林。”2018年2月,刚到三都县民政局任党委书记的蔡明刚说,他来到这里,感觉“挖到了宝”。可是,对王胜林早有耳闻的他却一直没能把真人对上号。“他做的事有很多人知道,可是这人实在太‘神秘’低调了,没什么存在感。”
可第一次和王胜林直接对话,蔡书记就吃了一鼻子灰。
10月初,蔡明刚在工作现场终于遇到了这位有名的“劳模”,想着给他上堂“政治课”。从国家民政部到贵州省民政厅,再到黔南州民政局……蔡明刚一层层地讲述着为民服务的理念,没想到突然被王胜林打断,“书记,麻风村的人就是我家的人。”然后,没有更多。
“我真的愣住了,他用最简单最直白的话,说完了我想说的一堆话。”蔡明刚说,他觉得自己真的被王胜林狠狠地“教育”了,而且心服口服。
这样的路,每次往返需要六个多小时,翻过几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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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风病是“不治之症”的年代早已成为历史,麻风和其它慢性病一样,完全能治好。麻风杆菌主要侵犯人体皮肤和周围神经系统,发病晚期病人颜面和四肢外观出现严重畸变。长期以来,由于科学知识不普及和社会偏见,导致人们对麻风病人心存恐惧、歧视和麻风病人的自卑心理。
事实上,麻风病是一种传染性很低的疾病,正常人群中,约有95%以上的人即使感染了麻风病菌也不会发病,只有免疫力低下者才有可能患病。1981年世界卫生组织(WHO)推荐了麻风病联合化疗(MDT)方案能够快速有效的治愈麻风病。所有病人之需要治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就可完全治愈。通过MDT治疗,即使最严重的病例也会在几天到几个星期内完全失去传染性。所有治疗过程都在当地麻风防治专业机构的监督下完成,并且全部免费。
所以,只要认真贯彻“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的原则,就可有效地控制麻风病的传染、预防畸残的发生。早期发现,及时治疗可避免任何残疾的发生。但不幸地是,由于害怕、对麻风病的无知以及社会对麻风病的歧视,使世界上很多人患了麻风病都由于怕被人知道而不敢就医;甚至治愈了后也没有信心重新融入社会。
目前我国麻风现症病人主要分布在云南、四川、贵州和西藏等省份。目前全国有大量的治愈康复者,由于缺乏自我保护知识、防护用具,再加上经济和卫生条件的落后,在不可逆的原发性残疾的基础上进一步出现继发性残疾,进一步加重他们的贫穷,如此恶性循环,使他们处在社会的最边缘,过着与世隔绝,贫困和孤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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